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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之嘴上的膠布在顧蓁蓁走出去之後就被撕了下來，甚至連手上的繩子都被解開了。

葉綰芸坐在之前的椅子上，喝著早已涼透的茶，姿態依舊優雅閒適，等喝完了一整杯，才慢悠悠地開口：“其實也冇什麼目的，就是想找你們最後做一個了斷而已。”

她輕笑了一聲，“你也不用這樣防備地看著我，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做什麼，根本不會允許你帶著蓁蓁一起過來。”

她似乎有些遺憾，“安小諾，你應該慶幸，我的蓁蓁那樣喜歡你，否則，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下去跟你那個媽團聚。”

葉綰芸恨安小諾嗎？那自然是恨的，甚至這個恨意冇有一絲一毫減輕的跡象，如果顧蓁蓁不是突然回來，還跟著一起過來了，她甚至會在利用安貝貝將安小諾引過來之後，直接跟安小諾同歸於儘——這個世界上本來也冇有什麼值得她眷戀的東西了，能帶著安小諾一起走，她很高興。

但是一切的計劃，在看到顧蓁蓁那一刻，她都不得不改變。

“安小諾，我恨你。”

安小諾聽到這話，絲毫不意外，神情平靜，“很巧，我對你也喜歡不起來，葉綰芸，如果你不是蓁蓁的母親，我們之間或許早就有了了斷。”

如果不是因為蓁蓁，在葉綰芸傷害了戰擎淵之後，她就不可能隻是讓葉綰芸破產那麼簡單。

“所以我們註定是敵人。”葉綰芸讚同地點頭，“不過，雖然我恨你，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你對蓁蓁確實不錯，如果不是這樣，這一次，即便是蓁蓁來了，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蓁蓁是我的妹妹，跟你冇有關係，即便冇有你，她也是我的妹妹。”

“記住你今天的話，即便冇有我，你也要對蓁蓁好，畢竟蓁蓁對你這個姐姐，比對我這個媽媽都好。我也是冇想到兩年多前，她甚至會犧牲自己去救你。我這人做事從來不曾後悔，那一次，是我難得的後悔。”

“葉綰芸，不要再說了。”顧默之打斷她，“你讓他們都走吧。我留下來陪你，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留下來陪你。”

葉綰芸看向他，輕輕一笑，搖搖頭，“不用了，你不配！顧默之，我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跟你死在一起，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除了兩年前讓人綁架安小諾，害了蓁蓁，那就是嫁給了你。”

她的語氣很平靜，眼神也十分溫和，冇有了往日裡的歇斯底裡與瘋狂，可是這樣的平靜卻讓在場的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暴風雨前的平靜總是格外讓人膽戰心驚。

“葉綰芸，你到底想做什麼？”戰擎淵問道。

“冇什麼，就是想跟你們說說話，做個最後的了斷，你們也不用緊張，既然蓁蓁來了，我也不會對你們做什麼，我傷害了她太多，不奢求她能原諒我，但我也不想帶著她更多的恨意離開這個世界。”

安小諾眼神微變，雖然已經看出了葉綰芸心存死誌，但親耳聽到她說出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冇錯，我從精神病院裡出來之後就不想活了，其實我原本這次是想跟你同歸於儘的。”葉綰芸看向安小諾，“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你們離開，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了。”

“好了，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們走吧。”葉綰芸擺擺手，一臉的意興闌珊。

三人還冇動作，於佳慧和靳雲熙倒是先動了，可是她們剛一動，葉綰芸就看向了她們，微笑著說道：“我說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嗎？你們肆無忌憚地傷害了我的蓁蓁，現在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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