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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跟著傅聞川到傅氏上班,滿打滿算也有一個星期了,虞昭忙裡偷閒,坐在公司對麵的咖啡館裡,從玻璃牆往直入雲霄的傅氏大廈看過去,感慨頗多。
裡麵,傅聞川正在開一個特彆重要的會議,她才得空出來喘口氣。
還冇坐幾分鐘,手機就響了。
“虞小姐,這裡是杭市交警大隊,有單交通事故需要您過來確認一下。”
“確認?”
虞昭眉頭微蹙,頭一次聽說交通事故還有確認的。
“對的,麻煩儘快過來一趟。”
虞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前陣子被車颳倒在地的一幕,開始頭皮發麻。
估計當時許亦報到了交警處。
那可是鄭氏的車。
虞昭按著地址來到了出事地址附近的交警大隊,被領進去就看見當天那位凶神惡煞的肇事司機,他隻是抬起眼簾輕飄飄地看過來,氣定神閒,絲毫冇把虞昭放在眼裡。
不多會,進來兩位穿著製服的交警,手拿著資料就坐下了。
“虞小姐,據報警人提供的車牌號,當時駕駛人就是這位姓陳的先生,是他吧?”交警翻開資料,抬眼剛好對上虞昭毫無準備的視線,他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詢問著。
“是他。”
虞昭一口承認。
眼前這位陳司機,當時有多囂張,就能讓人有多難忘。
“因為證據不充足,你們雙方都各執一詞,我的建議是私下和解,冇必要搞得太複雜。”交警擰著眉頭,直接將剛打開的資料“啪”一下合上了,向虞昭直直逼視過去,臉上仍舊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虞小姐,這輛車是鄭氏的,鄭氏知道吧?不說現在現場的證據不足,就他們公司那的專業律師團隊,如果真要較真起來,你勝算機率很小的。”
“報警人稱是陳司機開車颳倒了你,而陳司機說是你自己碰瓷。”
虞昭還冇說上話呢,對方就已經霹靂啪啦一大堆說完,正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對這次的調解胸有成竹。
“不是有監控麼?”
虞昭幾乎是脫口而出。
交警這樣的態度,無疑是偏向陳司機的,可她不甘心就這麼隨便被敷衍,“看監控就清楚到底是我說謊,還是這位陳司機說謊。”
“查不到監控。”交警連眼都不眨一下,嚴肅地反駁了她的訴求,“我們看過了,那一段剛好監控壞了。”
虞昭捏緊自己的拳頭,看著快要偏到太平洋去的調解交警,內心湧出深深的無力感。
這就是差距。
交警見她不說話,也不著急,拿出調解書放到兩人麵前,徐徐說道:“這是陳司機答應給你的補償,多了就不合適了,你考慮清楚。”
虞昭瞥了眼上麵的內容,目光定在三千的補償金額上,不由得自嘲地笑笑。
“心彆太貪了。”陳司機趁著兩位交警不注意,稍稍往前傾向虞昭,含著譏諷低笑,“給你就拿著,乖乖給我簽了,死嗑到底對你冇什麼好處,搞不好我們老闆真的會告你碰瓷。”
陳司機目中無人的態度,徹底將虞昭激怒了,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惹得一旁的調解交警看了過來。
“我不接受這種調解。”虞昭彎了彎腰,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調解書推回給交警,義正言辭地拒絕,“還有,這調解書上麵的內容我不認同。”
陳司機也瞬間暴跳起來,指著虞昭就凶神惡煞地大吼:“你這女人!彆敬酒不喝喝罰酒!”
“坐下!”
一旁的交警冷著臉一聲喝,將在暴走邊緣的陳司機喝住,警告著瞪了他一眼,隨後又開始給虞昭灌輸思想,“虞小姐,你先冷靜,這份調解書,因為你冇及時到場,所以是根據陳司機這邊的述求來寫的,我們可以綜合兩人的情況再寫一份。”
他們的目的不過就是私下調解,將這件事了了,至於調解的內容,其實中和一點,都冇什麼關係。
交警將虞昭拉到一邊,安撫她情緒的同時,又開始了暗示,“要是不同意調解,後續會十分麻煩,虞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
虞昭聽著交警在自己耳旁的勸誡,眸光往陳司機瞥去,見他大大咧咧坐在那裡,神色得意,泰然自若地喝著桌麵上的白開水。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恐怕每次調解都非常成功吧。
虞昭收回目光,斂起情緒淡淡地開口:“陳司機是人行道逆行,監控肯定是有的,現場也有那麼多人看見,過錯方是他,賠償可以不要,但他得公開給我道歉。”
之前那些話,要多過分就有多過分,她就是想要爭一爭這口氣。
“道歉你就彆想了。”陳司機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一下就否決了,他站起來,搖搖擺擺走到兩人之間,一把將交警推開,麵向虞昭,“好好想清楚,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明天就不知道我們老闆是什麼心情了,但是今天、現在,我很不高興,不接受調解是吧?那就這樣!”
說罷,扔下這麼句話,轉過身就往門外走去。
虞昭剛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升了起來,看著揚長而去的背影,她有點慌了。
說到底,這個陳司機,代表的可是鄭氏!她這種細胳膊細腿的,能擰得過鄭氏這個大腿嗎?
而鄭氏大廈下,鄭行等了許久,纔看見自己的司機姍姍來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坐下就口芬芳。
“死哪去了,一天到晚不見人!”鄭行的心情十分差,剛好捉著陳司機就是一頓發泄,“不想乾了是不是?”
說話間,車廂內響起一陣大動靜,有什麼東西被鄭行給狠狠扔到了腳底下,“咚”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來。
“鄭慶國這個死老頭子,那個位置遲早是我的,神氣什麼!”
就因為到傅氏的事情被鄭氏總裁知道了,所以他被鄭國狠狠地罵了一頓,罵他多管閒事!
哼!
“小鄭總,交警那邊,對方不肯簽調解書。”陳司機見鄭行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開始氣憤地指責起虞昭來,“這女人有病,有錢不拿,要什麼公開道歉。”
“女人?”鄭行微微偏頭,目光裡耐人尋味,垂下眉眸思索片刻,這才掀唇開口道:“那就往死裡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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