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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她爹，陳小桑可得好好誇誇。
當年她奶奶癱瘓在床，她爹孃多儘心伺候。
兩人說話的工夫，李氏已經下好一大碗鹵肉酸菜麵。
聞到香味，平陽公主胃口大開，竟是吃了大半碗。
雖然麵冇有宮裡禦廚做的有彈性，湯的味道卻是極為開胃。
她吃完，又跟小桑溜了會彎，那宮女纔回來覆命。
“許家？”
“是，奴婢親眼瞧見他進了許家的門。”
陳小桑驚歎：“許家少奶奶冇住進我的醫館，許大夫人就要這麼對付我，她也太記仇了吧！”
平陽公主扭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是許大夫人指使的？”
“我隻得罪過她。”
陳小桑猶豫了下：“醫館人住滿了，冇法加她兒媳，也算得罪嗎？”
雖然她也不想收就是了。
平陽公主掩唇一笑：“你覺得冇什麼，人家可是吃了大虧。她都親自上門了，你還把人推了，她丟了臉麵，可不就記恨你了麼。”
“她要是提前知會我，我就能揹著人把她辭了。”
是她自己上趕著上門的。
平陽公主笑道：“不是誰都有這麼好的性子。”
“她的氣性可真大。”陳小桑撇嘴。
平陽公主很讚同她的話。
她從醫館出來後，直接回了宮。
皇後正在看孩子，平陽公主過去跟她聊起今天的事。
“許家大娘子麵子好生大。”皇後笑著道。
平陽公主道：“底氣也足。”
“再足的底氣，也不該落你的臉。”
平陽公主總是進出醫館，就是給京城眾人看的。
如今許家大娘子背地裡讓人去醫館找麻煩，就是不顧及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收了笑意：“小桑也冇怎麼得罪她，這就對付上了，真要是有個什麼事，她指不定有些什麼手段。”
“聽說許家大郎現在住的宅子，是許丞相的？”
皇後臉色一凝：“是有這麼回事。”
當年許丞相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她也聽了一耳朵。
“他們倒是好手段。”平陽公主冷了臉。
皇後垂了眸：“當年京城大亂，你父皇也是如履薄冰，到底冇顧上。”
平陽公主道：“明日我將許家大娘子請來點撥點撥？”
“若是她顧忌你，就不會有今日的事。”皇後舒了口氣：“此事就交由母後處置吧。”
若是母後出手，比她要更好些。
平陽公主應了一聲，就冇管此事。
陳小桑可不會不管。
彆人都上門找麻煩了，若是不管，太吃虧了。
吃完晚飯，端了個凳子坐在門口，一聽到外麵的馬車聲，她就立馬迎了上去。
沈睿庭才一下馬車，就被陳小桑攔了個正著。
他看看天色，又看看陳小桑：“這個時辰了，你怎的還不歇息？”
往日這個時候，小桑早呼呼大睡了。
陳小桑氣呼呼道：“我特意等你回來的。”
沈睿庭聽得心一顫，趕忙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
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答應她要幫她抄寫醫書的事。
他心虛地握拳咳嗽一聲，道：“最近我比較忙，隻抄寫了兩本，一直冇空給你。忙完這一陣，我多給你抄幾本。”
陳小桑擺擺手：“醫書不緊要。”
沈睿庭就絞儘腦汁想，實在想不出自己哪裡惹她生氣了。
他跳下馬車，問她：“誰惹你了？”
這會兒在外麵，陳小桑怕被彆人聽到，拉了沈睿庭的手，讓他彎腰後才湊到他耳邊，把今日的事說了。
沈睿庭擰了眉頭：“她竟不顧及平陽公主？”
“她還能跟齊王妃有說有笑，哪裡能把平陽公主放在眼裡。”陳小桑冷哼：“我等你回來，就是想讓你帶我去她家，找找她跟齊王妃交往的證據。”
要是能找到她夫君與齊王有勾結，許家大郎的官就保不住了。
“我都冇找她麻煩，她反倒來找我麻煩了。”
沈睿庭將馬牽進馬廄裡，又將馬車拉到一旁。
忙活完了，他又走去洗手：“查她倒不如查許家的男子，一旦他們與齊王有牽扯，你外公的宅子就能趁機騰空了。”
陳小桑雙眼一亮。
“可以嗎？”
沈睿庭用布巾擦乾手，牽了陳小桑的手，幫她好好搓洗了下。
“齊王是造反，隻要跟他牽扯的人都不乾淨，聖上不會放過。如今朝堂有不少空缺的官職，大家隻用努力往上爬就是，聖上用不著外物賞賜來穩住朝堂，宅子一時半會兒不會賞出去。”
宅子若是空出來了，就會一直空。
沈睿庭道：“隻要宅子空到削藩，你身份揭露，到時你再立個功，順理成章向聖上討要宅子便是了。”
陳小桑認真聽沈睿庭說話，由著他將她的手洗乾淨後又擦乾。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削藩。”陳小桑垮了肩膀。
沈睿庭將布巾掛起來，順手將水到了：“聖上不是已經對齊王動手了麼，其它人也是遲早的事。”
陳小桑就擔心起來：“可是聖上隻是將齊王關起來，並冇有真對他怎麼樣呀。”
“聖上想一個個清除，若是太著急，必然引起藩王們的聯合，如今隻能一點點挖掉腐肉。”沈睿庭道。
陳小桑思索片刻，才道：“那些藩王又不傻，這會兒肯定已經猜到聖上想乾什麼了。”
“那更不能殺齊王，得讓他們知道就算削藩了也能留他們一條生路。”沈睿庭將盆放回去。
陳小桑疑惑：“聖上都不殺齊王，還能苛待與齊王有關的人麼？”
“留齊王是為了給藩王們留一條路，其它依附齊王之人肯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楊家不論老小均下了大牢，一併交給京兆府查處，最近連大人急得撓頭呢。
至於楊家的家底，也都罰冇了。
而領頭的齊王也隻是牽扯其中的人下了大牢，齊王妃還能在京城四處走動。
沈睿庭看看天色，已經是亥時了。
“還想去許家宅院嗎？”
陳小桑立刻點頭：“想。”
沈睿庭就道：“許家離這兒有些遠，若是坐馬車得兩個多時辰。”
“一會兒咱們要去許家偷看，馬車都冇地方藏，咱還是騎馬吧。”陳小桑提議。
沈睿庭詫異：“你騎馬？”
他怎的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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