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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小說 > 家裡破產後被四個男人同時追求了 > 第2章 他還委屈哭上了?

第2章 他還委屈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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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芯覺得那個叫蘇裕清的麵試官——現在是他的直屬上司,他對自己有偏見。

這種感覺從麵試那天他把自己堵在洗手間時就一直存在,直到他現在入職了,每次看到蘇裕清,他總認為對方想尋個由頭把他給開了。

好吧,也許不光是蘇裕清一個人,應該說,他身邊的同事們,都或多或少地對他抱有一些偏見。

沒關係。在又一次主動和同事打招呼遭到無視後,姚芯已經不覺得那麼尷尬了,他在工位坐下,拍拍臉在心裡哄了自己兩句。有偏見,不怪他們,誰讓他有個貪汙入獄的爹,大家肯定是覺得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是,他打從心底裡也不想怪姚之明。

在此之前,他從未真正踏進過職場,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坐在狹小得伸展不開手腳的工位,從早到晚地伏案工作。

懷恩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集團的小少爺,空有一紙亮眼的文憑,實踐能力約等於零,吃喝玩樂纔是天賦技能。母親生他時難產,姚之明把對妻子夾雜著愧疚與虧欠的愛一股腦地傾瀉給了他,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雖說姚芯長大後得知了他在外麵有一個私生子——也就是他現在這個還在讀高三的弟弟,但他也全然未放在心上,他自信姚之明對他的寵愛不會動搖,他可以就這樣舒舒服服地過完一輩子。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姚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歎氣,對著麵前改到第七版的策劃案愁眉苦臉,這時想起姚之明,更是讓他煩心——

他的思想很簡單,就是搞不懂,已經有那麼大個公司了,他爹為什麼還要貪?

歎氣聲接二連三地傳來,一個女孩終於受不了,從自己的工位上探出頭來對姚芯罵道:“一天到晚歎什麼氣?!本來上班就煩,歎歎歎,福氣都讓你歎冇了!”

姚芯被早上八點的打工人的怨氣驚得目瞪口呆,更冇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也要被罵,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女孩又一屁股坐下了,這時他才弱弱地開口,說:“對不起啊。”

道完歉,他又打開手邊的一本筆記本,在上麵認認真真地寫下“上班的時候不可以歎氣影響同事”。在這一條的上頭,還有諸如“ppt報告模板不可以重複使用”“開組會的時候不可以打瞌睡(如果打了也不能被髮現)”此類的話。

“姚芯!”

他剛把筆記本合上,就有人叫他。他應了一聲,站起來看見是一個同事,剛從蘇裕清辦公室抱了一堆檔案夾出來,對他道:“蘇經理要的策劃案寫好了嗎?他要你列印出來趕緊送到他辦公室去。”

“噢,我,那個……”姚芯頓時手忙腳,想要再修改修改的計劃被這句話給無情腰斬,“我現在去列印,一會馬上過去。”

“那行。”同事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微微垂下頭,紮成馬尾的波浪卷長髮從她肩膀上滑落,她壓低了聲音提醒道,“蘇經理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自己注意點吧。”

“啊?好的……”姚芯有些感激她居然願意提醒自己,卻一邊心想著蘇裕清難道不是天天都心情不好嗎?每次見他都臭著個臉,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他站在列印機旁邊,在心裡大逆不道地編排領導,但手上的動作又不敢怠慢,飛快地拿訂書機在還微微發熱的紙張一角訂上。也許是太過匆忙,一枚訂書針的針腳冇能嚴絲合縫地緊貼著白紙,微微翹起來,有點紮手,可姚芯顧不得再把它拆下重新裝訂,隻能忐忑不安地帶著自己這份並不完美的策劃案敲響了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

這麼簡短的一個字被說話的人拽得二五八萬,姚芯有些不服氣地冷哼一聲,推開門走進去,將策劃案遞到蘇裕清麵前,嘴上老老實實地道:“蘇經理,您過目。”

前方傳來紙張摩擦的悉索聲響,在這間安靜的辦公室無端添上了些窒息的氛圍。久久冇人說話,姚芯垂頭看光潔如鏡的地板,從中看到自己寫滿了惴惴不安的一張臉,指尖也被他搓得紅通通一片。他不覺得自己的策劃案值得蘇裕清沉思這麼久,正當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想要觀察上司的神色時,蘇裕清動了。

敵不動,他不動;敵一動,他亂動。

蘇裕清好像真的在生氣。姚芯感覺到了,冷汗差點淌到鼻尖,不由自主地連退幾步,直到小腿肚頂上茶幾邊緣,退無可退,上司已經在他麵前站定了。

“你躲什麼?”蘇裕清的語氣聽上去比意料中平靜,“看來你對你做的方案是什麼情況心裡有數。”

姚芯膽戰心驚地抬頭,不知這種時候該不該開口說話,下一秒——

“啪!”

是紙張被甩在臉上的聲音,聽上去卻比巴掌聲還要刺耳。

從列印機中帶出的餘溫拂過他的臉,緊接著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姚芯不敢去摸,隻是愣愣地反應過來,是那個翹起的訂書釘。

“我給你機會給你時間,讓你進京雲工作,就是讓你這麼給我做出這種東西的?!你自己看看你寫的是個什麼東西!嗯?姚芯,大學和研究生你是自己讀的嗎?實習生都不敢把這種通篇都是無意義的空話的東西當成方案來交給我!”

這些話並不粗魯,甚至算不上辱罵,隻是批評。可姚芯從冇被人這樣指著鼻子吼,也冇有人敢拿東西往他臉上砸——哪怕隻是幾張紙。他覺得疼,覺得燙,不知是被那枚小小的訂書釘劃破臉而覺得疼,還是因為被批評責罵的羞恥而使他的臉頰滾燙,蘇裕清還在說些什麼,他卻聽不進去了,那股滾燙的熱氣順著他的臉頰蔓延至他的眼底,幾乎燻蒸出眼淚來。

這幾日的難過與委屈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或許這個時候他應該道歉,可不知為何他卻梗著脖子,好像在以這樣的方式向對方無聲地對抗——他想說從入職開始你就隻是一直把任務丟給我,從來不告訴我該怎麼做,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滿意;他想向同事請教,彆人對他愛答不理,他熬了三個通宵改了七次,儘他所能地做到“正確”,他難道做錯了嗎?

“你……算了,好好想想我剛剛說的,回去重做一份,今天下班前交給我。”

蘇裕清收斂了怒氣,責罵也偃旗息鼓。姚芯下意識一抬手,卻發現臉上濕漉漉的一片,眼淚和從那個劃破的傷口淌出來的細小血絲混在一起,他已經不知道用那種潮濕委屈又不甘心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上司不知道多久。

他抹著眼淚轉身走了。

蘇裕清靠在自己的桌子上,反應了半晌,才發覺自己剛剛是冇控製住,在拿姚芯撒氣,直到看到他在哭,火氣被他的眼淚澆滅了一大半。他皺眉反思了自己三秒,目光又落到地上亂糟糟的一遝紙上,認命地蹲下去收拾,剛拿起一張掃了幾眼,心頭那股無名鬼火又竄了起來——

嗎的,本來方案做得爛就該罵,他還委屈哭上了?!更可恨的是,自己還冇罵完,居然就這樣放他走了。

他罵罵咧咧地撿起了那份狗屁不通的方案,剛要丟進碎紙機裡眼不見心不煩,卻猶豫了幾秒,鬼使神差地調轉了目的地,拉開抽屜,將其放了進去。就在這時,他“嘶”了一聲,抬手一看,有一個小血點,他皺著眉把那個檔案翻過來,發現了那個翹起的訂書釘。

他愣了愣,摩挲了一下手指,目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望向那密密麻麻的工位,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姚芯的那張臉來,心想,他的臉是不是也被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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