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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小說 > 山君家的山頭是座珍寶庫 > 第19章 霞山

第19章 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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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下來,道路旁隨處可見的紅燈籠如交接夜晚的工作者,夜幕剛氣微弱的燭光跟著亮起。

畢騖遠夫婦提心吊膽地走在平坦的路上,夫婦倆臉色晦暗不明,交握的雙手不停地冒著汗也不肯分開,勉強支起精神往家裡趕。

結果看到床上臉色潮紅的胸膛微微還在起伏孩子,所有的堅強在那一刻全數化為傷心的哽咽。

畢老爺子凝著臉,看著孩子心中滿是心疼,他不敢和媳婦說就在她去叫人的途中,孩子又吐了一次血。

身為孩子媽的方馥美素來細心,發現老爺子躲避的動作,就猜得出來孩子剛剛很可能又吐血了。

她心疼的直掉眼淚,孩子身體素來虛弱,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卻突然吐了血,如果孩子有什麼問題,她也不想活了。

陰灼華挾著鐘瀾從廟裡禦空落下畢家的院子,聽見屋子裡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不禁柳眉蹙緊。

被帶著飛行一路的鐘瀾的反應卻是很直接,儘管此刻腳軟得跟麪條一樣使不上力氣,還是堅持上前為陰灼華打開了門。

“山神大人,您怎麼來了?”畢老爺子詫異地看著門口不該出現的人,嚇了一跳,顧不得傷心便要跪在地上來行禮。

陰灼華長袖一揮,隻見屈膝的畢老爺子前方跟受到了什麼攙扶一樣,怎麼都彎下不下來。

“都滾一邊去。”陰灼華不耐煩聽一家子哭哭啼啼,像是死了人一樣,厲聲喝了一句。

頓時,傷心哭泣的兩口子就被一股強勁的風甩到了門口,夫婦倆驚疑未定扒在門框上好險冇給摔出去。

鑒於陰灼華出聲警告了,兩口子隻能把含著眼淚,一眼不眨地盯著床上虛弱的人兒。

床上的人兒瘦得可憐,臉頰一絲肉都冇有,小小的眉毛皺得緊緊的,臉蛋潮紅額頭還不停的冒汗,嘴唇發紫不停地發出囈語,看上去可憐極了。

陰灼華凜著臉,按著孩童的手用靈力檢查著孩子體內的經脈,一寸一寸一絲都不敢大意。

片刻後,陰灼華放下孩子的手,蹙緊的眉頭放鬆下來,一言難儘把孩子媽媽叫了過來。

“孩子這兩天吃了什麼?”

方馥美戰戰兢兢地上前來,細細的回想了一番後才小心翼翼地說了孩子吃過的東西。

看陰灼華神色放鬆,方馥美揪起的心陡然安定。

“補得太過了。”綜合孩子的身體狀況和吃食,陰灼華得出了一個讓大家目瞪口呆的結論。

“可是他吐血了……”畢老爺子不是信不過陰灼華,家裡吃的都是普通的東西,哪來的大補之物?

陰灼華拿出一個小瓷瓶往睡著的畢朗清嘴裡倒了進去,雖然冇有意識但畢朗清本能地把清涼的液體吞了進去。

刹那間,孩子潮紅的臉色立即變日常孱弱的青白,眉頭漸漸放鬆下來,急促的呼吸也緩緩平靜,進入沉眠的狀態。

陰灼華本來冇打算和他們解釋原因,回頭望見一家三口眼裡溢滿的擔憂,心裡明白要是不和他們說明白,恐怕他們今晚都彆想睡了。

孩子身體虛弱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體內血脈衝突,孩子不會控製體內蠻橫的血脈,它們就跟兩個競爭者打架一樣誰都不服誰,衝突肆虐著孩子體內的靈脈。

尤其是畢朗清血脈返祖了,始祖的血脈暴動起來,彆說他一個孩子就連成年人都受不了。

那種痛無異於體內的骨頭被打斷又重新長起來的過程,細細碎碎的疼痛無刻不在,呼吸都是疼的。

畢朗清算是幸運也可以說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他出生時天地靈氣不足以至於他體內的靈脈被堵塞,所以這麼多年隻是身體虛弱。

不幸的是因為靈脈被堵,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會越來越虛弱,再不乾預隨時都有夭折的風險。

至於畢朗清吐血算不上什麼壞事,棲神山周圍靈氣濃鬱,周圍的東西多少都沾了靈氣。

偏偏畢朗清虛不受補,連著兩日吃了好東西,然身體冇辦法及時消化充裕的靈氣,加上靈脈堵塞一下子受不了就吐血了。

得知原因的畢老爺子一家跪在地上,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他們的感恩之心,隻能一個勁的磕頭表示感恩。

陰灼華不認為自己的作用那麼多,不過是趕巧了,就算她不來過一段時間,孩子自行消化了靈氣也會好的。

但畢老爺子一家說什麼都不停,堅持是她救了孩子,跪在地上把頭磕得邦邦響表示自己的謝意。

見著他們這般模樣,陰灼華垂下長睫,略微沉吟了一會兒,轉身對身後的鐘瀾囑咐:“明天召集村裡現有的人到廣場,我把通往霞山靈泉的路打開,到時候跟著我上山。”

如果不是上回出門,她都不知道大陸的靈氣已經薄弱到這種程度,以前隨處可見的修士更是成了跟孤品一樣的存在。

天道輪迴,盛極必衰。

她睡著的那麼些年不是冇有察覺,隻不過沉睡需要的靈氣不多,便冇有過多關注。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她的提前甦醒天道或許在其中插了一手,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麼。

陰灼華抬頭,眯著眼望著頭頂上的繁星,眼裡異樣的幽光閃動,忽而發出不屑的嗤笑。

天道,機關算計百無一漏,她倒是想看看這回,天道給她安排了什麼角色。

畢朗清身體好轉,陰灼華不多留踱步在昏暗的小道上,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然後慢慢消弭於黑暗中。

站在院子門口觀望著的幾人,直至再也看不見陰灼華的身影才選擇返回屋裡。

鐘瀾也在這時提出了告辭,村裡聯絡不方便,想來這會兒時間幫忙收拾的人應該都還在,他想抓緊時間回去傳達山神大人的囑咐。

畢老爺子理解他的迫切,忙讓他趕緊回去,有什麼事日後再說。

鐘瀾發揮最佳速度跑回家裡,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在這兒,還在幫忙清理桌子之類的。

眼尖的人看見他回來,急忙關心地詢問畢家小孫子怎麼樣。

真心實意的關懷不帶著任何的利益,讓人聽了心裡舒服。

鐘瀾先是說明瞭孩子吐血的原因,接著又向大家傳達了陰灼華留下的囑咐。

眾人一聽,立即認真地點頭承諾明天一定會及時到達。

翌日,吃過早飯的山民們,在與時間的賽跑中陸陸續續的在廣場大樹下集合,他們以家庭為單位站在一起翹首盯著大樹,觀望著他們的山神大人究竟是在哪裡。

鐘瀾發現畢老爺子連剛剛身體轉好的畢朗清都帶來了,驚訝了一下隨即又了悟一般自己想通了。

陰灼華的到來一向無聲無息,隻是鐘瀾對她的氣息比較熟悉,第一時間就就看到了樹上好整以暇俯視著眾人的陰灼華。

“山神大人!”第二個發現陰灼華的人居然是中氣不足的畢朗清

聲音雖小卻讓周圍有說有笑的人群全都安靜下來,仰頭看向坐在樹梢處的陰灼華。

今日的山神大人依然美得不可方物,雪白無瑕的膚色在陽光下近乎呈透明,姣好的容顏上有著一種淡漠的疏離感。

陰灼華任由著大家仰視,冇半點不自在,彷彿被看的不是她一樣。

見時間差不多了,陰灼華便收起了看熱鬨的心,閃現到鐘瀾麵前,用著毫無起伏的聲調說道:“跟在後麵。”

說完,慢悠悠地走在前麵領路。

由於對著陰灼華有著天然的敬畏,前行中的隊伍冇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私下悄咪咪的聊著天。

半大不小的孩子最會看臉色,發現大人那麼安靜,便跟著安靜如雞,不敢在這個點上演熊孩子戲份。

走著走著,路邊的野花多了起來,色彩斑斕的蝴蝶瞬間就搶走了孩子們的注意力。

隊伍的安靜悄然打破,有些孩子甚至發現了小刺蝟之類的小動物,一個個驚呼聲在身後不停地響起。

走在最前方的陰灼華唇角微微上揚,眉眼間的清冷跟著褪去如同融化的初雪,漸漸有了溫度。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繞過村口的稻田,接著經過平緩的小土坡,陰灼華在一座長滿紅色大樹的山前停下了。

山前有一條不大的小河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清澈的河水下方可以看見發著銀光的水草和遊動的紅色小魚。

人群中不乏對生態瞭解的人,見到這些景色都忍不住嘀咕大自然太奇妙,明明是夏天,普通的樹都在進行光合作用,葉子普遍都是綠的。

棲神山的樹卻千奇百怪,先是村口那些銀色的樹木,還有廣場那棵看不到儘頭的巨樹,加上這片紅色的森林……

怎麼說呢,感覺一點都不科學,他們原先的理論都被強行推翻,被動接受了這些不平凡的事物。

彷彿有種回到了小時候,和什麼都想問一句這個是什麼,強烈的好奇心和孩子毫無區彆。

正當大家好奇要怎麼過去的時候,陰灼華忽然走到旁邊一棵大樹下,拿出一塊發光的石頭丟進樹洞裡麵。

咚的一聲悶響,人們意識到樹是空心的時候,那棵空心的樹樹根底下像是有轉盤一樣獨自轉動了一圈。

然後又是哢哢哢的一陣聲響,一座石橋徑直破水而出。

石橋有一米多寬,**的橋麵掛滿了青苔,隻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橋麵的那些青苔接觸到陽光後竟然自燃起來。

幽藍色的火焰在風中搖曳,如同夜裡嚇人的鬼火十分詭異。

火焰燒得迅速,轉眼間就把**的橋麵烘乾,露出了整潔的橋麵。

陰灼華走在前方依然冇有要解釋的意思。

身後的眾人相視一眼,有些還想要問點什麼,結果看見陰灼華走了,擔心跟不上陰灼華,撇下心中的話題連忙追了上去。

過了橋就來到了山路,霞山雖然不如其他山那麼陡峭,可是山路崎嶇又多雜草,讓不習慣爬山的人都覺得有些累。

主要擔心那麼高的草,若是一個不小心,躥出個不知名的小動物來,這叫變成不是小動物嚇死他們,而是他們被小動物嚇死。

走過橋頭一小段路,眼前倏然開闊起來,出現一條通往溫泉的小路。

與此同時,嘶嘶嘶的聲音隨著陰灼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人們這才發現道路兩旁居然有了看熱鬨的觀眾。

“是蛇誒,怎麼那麼多?”

最令人好奇的是這些蛇一點攻擊的意思都冇有,認真看更像是在對陰灼華俯首稱臣。

耐不住數量太多,五顏六色的品種,有毒的冇毒的,聚在一起那場麵很是壯觀,同時也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鐘瀾看見陰灼華的手動了動,擋在前方的蛇群馬上向兩旁道路分散開,低著腦袋一副隨時等候差遣的模樣。

見到這個陣仗,就算是隊伍裡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心裡發毛,默默地嚥了咽口水。

陰灼華偏頭瞟了瞟身後,隨即有些驚訝,居然冇有哭鬨著要離開?

這群山民似乎比她想象中,膽子要大一些。

蛇群在前方引領路,又費了些時間,終於看到了在山穀中星羅棋佈的溫泉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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