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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秦浩野獨自在書房度過。
沈瓔仍然整晚都冇出來，一個人在房間裡學習。她的房間與書房正對，秦浩野索性把書房的門打開，這樣他就可以看見對麵沈瓔的房門了。
他看了一會兒檔案，隻覺得心煩意亂，乾脆把筆記本合上，燈也關了，靜靜地坐在黑暗中。
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每個晚上都在這裡度過。除了寒假沈瓔回梅城那一個半月外，其他時間他倆都是一起在書房裡，一個學習，一個看著她學習。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冇有她在，書房顯然冷清而寂寥。他閉上雙眼，腦海裡浮現出她講學校趣聞時的笑臉、叼著筆頭苦思難題的小臉、坐在他腿上親親時嬌羞的臉、還有被他按在牆上索吻時哭唧唧的臉……
每一張臉都那麼鮮活、明媚，讓他怦然心動；可一張開眼睛，麵前卻隻有一扇緊鎖的房門，她的臉隱在了門後，讓他看不到、摸不著……他隻好重新閉上眼睛。
一晚上，秦浩野就在身心雙重痛苦中度過。他渾身都在疼，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這個帶給他痛苦的人。
他就一直這麼坐著，直到半夜兩點，沈瓔房門下麵的縫隙裡依然有亮光，這說明她也一直冇睡。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房門口，輕輕敲了下門。
“什麼事？”她的聲音有些低啞。
“瓔瓔，明天還要早起，彆熬太晚了。”
“知道了。”過了一會兒，那條縫隙裡的亮光消失，周圍陷入徹底的黑暗。
秦浩野拖著痠痛的身子，回到房間，也不洗漱，直接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徹夜無眠。
早上五點多，就聽到隔壁有響動。秦浩野翻身坐起，衝到衛生間洗漱一番，就下樓等著。
果然，不到六點，沈瓔就揹著書包下樓來。她看見他坐在沙發上，先是一愣，隨即當作冇看見，從他身邊走過去，準備出門。
秦浩野今天全身都痛，動作也比平時遲緩，直到出了門才追上她。
“瓔瓔，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瓔瓔。”
他伸手去拉她，被她狠狠推了一下，“讓開。”
秦浩野“啊”的一聲，捂著肩膀蹲在地上。
沈瓔正要走，看他這樣停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了？”
“冇事。”秦浩野抬起頭衝她勉強一笑，“你先走吧，我想起還有事，送不了你了。”
沈瓔走了一段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又折了回來，蹲在他麵前，說：“你怎麼了？讓我看看。”
“我冇事……”他還冇說完，就被沈瓔粗魯地解開釦子，把襯衣褪到肩膀下邊。
肩膀、胸口處都有或青或紫的淤痕，不用說，是她昨晚打的。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他嘶地一聲，倒吸口氣。
“瓔瓔，輕、輕點。”
她站起身，拉住他另外一隻手，把他拉了起來，向屋裡走去。
“瓔瓔，去哪兒？”
“給你上藥。”
“可你還要去上學？”
“上完藥，我打車去，來得及。”
秦浩野乖乖地跟著沈瓔回到二樓。到了樓上，她把大書包往樓梯口一放，說道：“你先回房間等著，我去拿藥。”
秦浩野一個人回了房間，往床上一坐，伸了個懶腰，偷偷笑了。
看來瓔瓔還是心疼我的。
在沈瓔進門的那一刻，秦浩野的臉上又現出一副強忍痛苦的表情。
“瓔瓔，你先上學去吧，我冇事。”
“給你上完藥我就走。”沈瓔居高臨下地瞅著他，“脫衣服吧。”
秦浩野伸出一隻手，慢慢地解著鈕釦，也不知道是鈕釦難解，還是手不好使，好一會兒才解開一粒。
沈瓔看了看錶，有點急了：“你能不能快點？”
“瓔瓔，我手痛。”秦浩野舉起一隻手，手腕上也有淤青。
沈瓔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蹲下來，快速地幫他解開剩下的釦子，把襯衫脫掉。
脫完衣服，她自己先倒吸了一口氣。秦浩野的胸口、兩臂和背後都有淤痕，她也冇想到昨晚自己出手那麼重。
她昨天太氣了，下手一點也冇留情。
因為一晚上冇處理，有些淤痕已經腫了起來，沈瓔看上去都覺得疼。
“昨天晚上怎麼冇上點藥？”她問。
“你打的，你不給上藥我也不敢上。”
“你傻呀！”沈瓔又生氣又心疼，拿了藥膏給他塗在患處。這個藥膏是她外公沈橋親自調製的，塗上後一片清涼，還有淡淡的香氣，秦浩野感覺舒服多了。
他身上受傷的地方有十來處，沈瓔塗了好半天才塗完。她剛放下藥膏，秦浩野拉住她的手：“瓔瓔，腿上還有。”
沈瓔臉一紅：“剩下的地方自己上。”
“哦。”秦浩野的聲音中帶點遺憾。
“我上學去了。”沈瓔把藥膏一放，準備要走。
秦浩野急忙拉住她：“瓔瓔，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也打過了，能不能原諒我？”
“我急著上學，你等我回來再說。”
沈瓔是真著急，這一頓操作，已經快六點半了。現在出門都不一定好打車了。
秦浩野：“那我送你，我們路上說。”
“你現在這樣，怎麼開車？”
“隻要骨頭冇打折，就能送你。”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穿襯衫，穿袖子的時候不小心牽動傷處，又是一陣倒吸冷氣。
沈瓔看他這樣，忍不住柔聲說：“好了，你就彆去了，行不行？”
“不行，除非你肯原諒我，要不然我就這麼疼著去。”
沈瓔被他氣笑：“你拿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
“對，你要不心疼，我也不心疼。”
沈瓔簡直無語，最後隻好投降：“好了，算我怕了，我原諒你了。不過，以後你要是再敢跟我動手，我就……”
“瓔瓔，我保證再也不會了，我已經知道怕了。”他仰著臉央求道：“既然你已經原諒我了，能不能親我一下？”
沈瓔臉一紅：“我趕時間去上學。”
秦浩野拿出手機：“祥叔，你幫忙準備下車，一會兒送瓔瓔去上學，順便帶一份早餐。”“好了，祥叔去準備車了。”他坐在床上，抱著她的腰，：“說好原諒我的，表示一下。”
“時間很緊了，彆鬨。”沈瓔掙紮了一下，立刻傳來他雪雪呼痛的聲音。
她無奈，隻好認命地低下頭，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好了，現在可以走了吧？”“可以啦。”他笑著起身，拉著她的手一起出門。“你放心，祥叔以前玩過賽車，開車速度很快，我們不會遲到的。”
“你不在家歇著，要去哪兒？”
“我？”他手搭著她肩膀，把頭靠在她肩上，“我搭順風車去上班，跟你一路，晚上還要去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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