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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浩野來接沈瓔,正好約江瀾一起吃飯。
在頭天晚上,江瀾曾經說過,這兩天要講一個學期的內容,時間緊,知識點多,隻能挑重點的部分給沈瓔講,而且還不一定能講完。
所以秦浩野見麵第一句就是問:“今天進度怎麼樣?”
“沈瓔的基礎非常好,所以原計劃兩天學完的內容,今天一天就完成了。”沈瀾悠閒地說。
“這麼快?”秦浩野有些驚訝。
江瀾笑著說:“她雖然冇學過,但她以往從醫那幾年,早就把基礎打好了。好多東西我一說她就明白,還順便幫我普及了一些中醫方麵的知識。真正是教學相長。”
秦浩野瞅向旁邊的沈瓔,臉上不自覺帶了驕傲。
本來他還擔心學不完,會影響後麵的課程,結果自家的小姑娘,總是能出人意料地給他驚喜。
“表現不錯。”他輕拍著她的頭,寵溺地說。
沈瓔笑了笑:“是江瀾哥講得好,簡潔又清晰,一聽就懂。”
江瀾笑道:“謝謝你誇獎。要是我帶的學生都像你這樣一聽就懂,那就好了。”
江瀾本身就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所以也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他在講課的過程中,發現沈瓔不僅接受新知識快,而且懂得舉一反三,融會貫通,甚至還能從獨特的視角提出問題,引發他更深層次的思考。
正常情況下,給學生上一整天的課會很疲憊,但此時的他神清氣爽,反而覺得頗有收穫。
秦浩野問:“今天就把課程講完了,明天你們兩個是繼續上課,還是有其他安排?”
江瀾瞅了一眼沈瓔:“你說呢?是消化一下今天的學習內容,還是繼續往下講?”
“江瀾哥,我聽你的安排。”
江瀾沉吟片刻:“大一上學期一共有兩門專業課,我明天把另一門也給你講了,這樣可以先保你大一專業課不掛科。”
“太好了。”沈瓔一臉驚喜。
本來,她打算自學剩下的這科,然後把不會的發在學習群裡。但今天跟江瀾上了一天課,她發現江瀾在把握知識點方麵太牛了。
一天時間學下來,不僅把該掌握的重要知識點都掌握了,而且江瀾明確告訴她,以她的程度,這科保過了。
術業有專攻!
學習群裡的醫生們,雖然在各自領域裡可能很厲害,但要應對學校的考試,還是聽江瀾講課效率高啊!她自學最少需要一週時間的內容,在江瀾手下一天就過。
這一刻,沈瓔對江瀾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以至於,看向江瀾的眼中都冒出小星星了!
秦浩野拿起菜牌,在她頭上重重拍了一下。
沈瓔“哎喲”一聲,捂著頭說:“你乾嘛呀?”
“尊師重道!”秦浩野瞪了她一眼:“你這是用什麼眼神看老師呢?”
“當然是崇拜之情!”沈瓔揉了揉自己的頭,氣鼓鼓地說:“我這表情是最正常的了。不信你問江瀾哥,他上課的時候,下麵那些女生都是什麼表情?”
秦浩野還真的問了一句:“都什麼表情?”
看向江瀾的眼中儘是調侃。
江瀾抿著嘴,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口水,冇說話。
“都是如狼似虎的表情。”沈瓔替他答道:“我同寢室的吳美涵,就是你們第一天送我去寢室見到的那個,每次上課之前的唯一主題就是,研究著怎麼能把江瀾哥誘拐出去,是主動出擊,還是欲擒故縱?”
秦浩野被她逗笑了,看向江瀾:“在這種群狼環伺的情況下,你能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啊。”
江瀾瞥了沈瓔一眼:“看來今天的課程難度偏小,下了課還有心情八卦,明天我會加量的。”
沈瓔一聽,嚇了一跳:“江瀾哥,今天的內容就挺多了,我估計得複習到下半夜,明天就彆加量了。”
江瀾笑而不語。
沈瓔在桌子下麵拽了拽秦浩野的袖子,讓他幫忙說好話。
秦浩野看著她:“這回瞭解你江瀾哥了吧。看上去溫和有禮,人畜無害,實際上最是睚眥必報。”
“哪裡哪裡,我江瀾哥這叫明辨是非,愛憎分明。這種性格的男人最受女生歡迎,所以纔會備受女生的喜歡。隨便在外麵走一走,身後就是一地破碎的芳心。”
眼見她在那兒信口開河,江瀾聽得又氣又笑,瞅了秦浩野一眼:“管管你家小丫頭。”
“管不了。”秦浩野兩手一攤:“我已經畢業了,學校裡的事也看不到,以後你幫我看著點吧。”
江瀾心說,就你家這丫頭,絕對不會消停,不定會惹出多少事來。
一瞬間,深為當年交友不慎感到後悔。
第二天週日,沈瓔依然是一大早就到學校,跟著江瀾上課。
兩個人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把第二門專業課又掃蕩了一遍。
兩門課結束後,江瀾看著沈瓔:“大一上學期的專業課基本學完了,還有那些通識課,高數、物理可以找浩野,他都學過,其他的你就自己解決吧。”
“好的,我找同學借來筆記,在考試前幾天突擊一下,應該就冇有問題。”
江瀾點點頭。
這兩天上課,他已經知道沈瓔非常聰慧,以她的能力,有一週的時間準備就差不多了。
江瀾把兩門大一的專業課講完之後,沈瓔的信心提升了很多。現在,她可以把絕大部分精力放在林教授列出的專業課上了。
第二週,到了局解課。
局解,就是區域性解剖,也就是說,學生開始親自動手解剖屍體。
當天早上,沈瓔記得局解老師上節課說的話,冇有吃早餐,空腹來到學校。
大家在實驗室門口集合,等助教來了,帶著呂蒙、桑傑等四個男生去停屍房搬運屍體。
沈瓔頭一天晚上睡得晚,這功夫有點困,再加上跟這個班的同學還不太熟,就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一邊,閉目養神。
徐楚喬見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顫著,以為她在害怕,就有意無意地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哎呀,不知道今天解剖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會不會突然坐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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