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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功夫，祥叔已經把人接了進來。秦浩睿一看，似乎有些麵熟，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不是前天給顧雨珊做手術的醫生嘛。
雲哲接人的時候，隻說是請她高價出診，許蘇娟進門後一看到秦浩野、秦浩睿兩兄弟，馬上就神色緊張起來。
“請許醫生去書房聊吧。”秦浩野示意祥叔把人帶到書房，然後跟沈瓔一邊一個，攙著秦漠北也往書房走去。
秦浩睿和秦柏康父子也跟在後麵。比起這兩父子的積極，秦柏文穩穩噹噹地坐在沙發上，根本就冇起身，顯然對這些事一點都不關心。
到了書房門口，秦浩野回頭說了一句：“三叔，大伯一個人在客廳冇事做，要不然你跟浩銘陪他聊聊？”
言下之意，你們兩個就彆進去了。
秦柏康笑得有些不自然：“怎麼，把三叔當外人？”
秦浩野笑了一下：“這事關乎大哥的**，隻要他同意，我倒是無所謂。”
秦浩睿瞅了秦浩野一眼，見他神情篤定，心裡反倒惴惴不安起來。
他想了一下，回頭對秦仲康說：“三叔，你和浩銘還是彆進去了。”
“好吧，那我去陪你爸爸待會兒。”秦柏康尷尬地笑了一下，帶著兒子返回客廳。
相關的人都到齊了，秦浩野把書房的門關上，轉身對許淑娟說道：“許醫生，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吧？”
許蘇娟緊張點點頭。
秦家是京城四大豪門之首，許淑娟當然知道，何況鄭美茹早就向她吹噓過，顧雨珊的男朋友是秦家的長孫。
“那好，今天請你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跟你確認一下。”
秦浩野雖然年輕，但久居上位，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迫人的氣勢。
“許醫生，請問顧雨珊一直是在你那裡做產檢嗎？”
許蘇娟點了點頭：“對。”
“顧雨珊說過，她出事前曾經在你那裡做過彩超，已經知道了孩子的性彆。”
許蘇娟目光閃爍，不敢作答。醫生為彆人鑒彆胎兒性彆，這是違法的。
秦浩野看出她的顧慮：“許醫生，我們把你請來，隻是家人想瞭解孩子的情況，這件事不會外傳的。”
許蘇娟這才稍稍安心，答道：“對，先前就已經告訴她們了。”
“那這個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秦浩野眸光冷冷地盯著她，許蘇娟心裡打了個突，又抬頭看了秦浩睿一眼。
“你看我乾什麼？”秦浩睿一臉不耐煩：“你那天不是說男孩嗎？”
許蘇娟隻得點了點頭：“對，是男孩。”
秦浩野又問道：“鑒彆胎兒性彆的彩超是在你的診所做的，對吧？”
“對。”
“很好，是這張嗎？”秦浩野從書桌上拿過一個檔案夾，取出一張單子，遞到她麵前。
許蘇娟看了一眼，立刻全身發冷，如墜冰窖。
那張單子正是顧雨珊的彩超檢查單，可這東西明明在診所的電腦裡存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浩野冷冷地說：“許醫生，到底是不是？”
許蘇娟顫聲答道：“是。”
上麵有顧雨珊的名字和診所的紅印，她抵賴不了的。
“很好。”秦浩野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那麻煩你再仔細看一遍，這個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許蘇娟頭上冒出涔涔冷汗。
“浩野，你在乾什麼？”秦浩睿不滿地叫道，“醫生早就說過，孩子是個男孩，這有什麼好問的？難道是個女孩，沈瓔推倒雨珊就可以不負責任了？”
“浩睿，你先彆說話。”秦漠北轉向許蘇娟，溫和地說道：“許醫生，隻要你把實情說出來，我們無意難為你。”
老爺子的話如有千鈞，讓許蘇娟無力承受。
說出實情，我們不難為你。可要是不說呢？
秦家的勢力豈是她一個小小的醫生可以對抗的？何況，她替人鑒彆胎兒性彆，故意製造顧雨珊意外流產的假象，這任何一條，都是違法的。
如果讓衛生部門知道，一定會弔銷她的醫生執照。
她現在滿心的後悔，當初鄭美茹來求她的時候，她就不應該答應蹚這個渾水。
秦浩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冷著臉說：“許醫生，如果你不方便告知，那我們隻好另外找一位醫生來看了。”
許蘇娟渾身一抖，這事可不能讓同行知道。
“這個胎兒是……女孩。”
“什麼？”秦浩睿瞪大眼睛，滿臉震驚：“那天出手術室的時候，你不是說男孩嗎？”
秦漠北早就猜到結果，說道：“浩睿，你先彆急，聽許醫生說。”
許蘇娟硬著頭皮說道：“其實，我事先就已經把胎兒性彆告訴雨珊媽媽了，但她求我，讓我跟你說這孩子是個男孩。”
秦浩睿臉色難看：“我不信顧雨珊會騙我。”
秦浩野接著問道：“許醫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出事那天，顧雨珊究竟是意外流產，還是事先就有所準備？”
許蘇娟震驚地看向他。
“我在你診所調取彩超檢查單的時候，還發現你在出事前兩天，給她開了一些注射用的藥物……”
許蘇娟臉色灰白。
完了，人家事先已經把所有情況都掌握了，連負隅頑抗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顫聲道：“對，那是引產的藥物。我在出事前一天早上就已經給她注射了引產藥，即使她不摔倒，出事那天也會發動宮縮，娩出胎兒。”
許蘇娟一說完，整個書房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秦浩野才說道：“也就是說，顧雨珊知道胎兒是女孩，一早就準備做引產手術。她在打完引產針後，第二天去找沈瓔，製造出摔倒引發流產的假象，並告訴其他人，這個孩子是個男孩。許醫生，是不是這樣？”
許蘇娟這時已經無力反駁，點頭承認：“是。”
秦浩睿已經聽呆了，他不敢相信，看上去那麼溫婉的顧雨珊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而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還發生在他的身上。
“浩睿，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秦漠北看著長孫，語重心長地問。
秦浩睿氣急敗壞：“這個死女人，居然這樣騙我，我跟她冇完。”
說完，他瘋了一樣衝出書房，向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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